师恩难忘
——怀念余恕诚老师
张荣国
我是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1979级1班的学生。曾有幸师从余恕诚老师学习唐宋文学。当年,余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博学温雅,善待学生。余老师讲课时音量不高,语速缓缓,娓娓道来如甘冽的清泉,直注我们的心田。余老师注重对作家生活时代背景的探寻,更注重对经典诗作抽丝剥茧的剖析,揭示诗歌风貌与社会生活之间的联系。在余老师带领下,我们穿越时空,思接千载,神游万里,去体会唐宋时代的好声音,去感悟中国古典文学的独特意境。聆听余老师上课是心灵的享受。
上大三时,在余老师的鼓励和指导下,我和黄伟同学在校图书馆泡了好几天。从《诗经》一直查到宋词,写出了《“红日”一词产生于初唐》的千字小文,推翻了陈白夜先生关于“‘‘红日’在晚唐五代的作品中才出现”的定论。虽然,在《中国语文》1982年第4期发表的只是结论部分短短的百余字,却是我们学生时代的第一份收获。
毕业后,有时回母校,路过教学楼305教室,总会仿佛又回到了余老师的课堂。
师恩难忘。近些年,我在省委教育工委工作,回母校的机会多了些。完成工作任务之后,我会拜访当年的老师们,去得最勤的是余老师家。叙叙旧,拉拉家常,有时还能获得余老师亲笔题赠的大作,如《唐诗风貌及其文化底蕴》、《诗情画意的安徽》等等。我们之间忘年交的情谊是自然而温馨的。
余老师执教五十多年,把一生奉献给了祖国的教育事业,教书育人,桃李满天下。余老师是我国杰出的古典文学研究大家,著作等身,拥有“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”、首届“国家级教学名师奖”等诸多荣誉,担任过全国政协委员、省政协常委、省政府参事等多项社会职务,却始终淡泊名利,潜心治学,坚守着谦谦君子的坚韧和儒雅,率领文学院团队登上一座座学术高峰,令师生景仰。
学高为师,身正为范。我理解,当老师的最佳境界,就是几十年后学生还惦记着老师,老师百年之后还活在学生们心里。余老师就是令我们这些学子终身崇敬的好老师。我懂得,学生对老师最好的报答,就是以老师为人生楷模。我们要像余老师那样,清清白白做人,明明白白做事,踏踏实实做学问,俯仰天地,有益于社会,无愧于内心。
(荣国注:这是9月2日上午我在安徽师范大学“余恕诚先生追思会”上的发言。追思会上,文学院赠我们《追求知音的教学境界》一书。回合肥后拜读,在第6页上看到,2004年余老师在一篇文章中引用了指导我们查书考证“红日”、“白日”的故事。呵,我和恩师真是心有灵犀的“知音”!该文将“1982年”误记为“1994年”,可能校对时疏忽了。)
(2014年9月2日初稿,9月8日中秋节定稿)